Hitomi

每篇小说都是我的珍宝,无论它有没有完结。努力当一个合格的说书人。

梦中人

悦有个藏了十多年的秘密,她很荒唐地爱着一个幻象。

他皮肤白皙,剑眉星眸,身形瘦高,人影单薄,气质清冷如月,只比谪仙多了丝烟火气,眉宇间有股化不开的忧愁,叫人见了心生垂怜,偶尔笑了又让人忽感如沐春风,清风明月奔你而来。

他很少来悦的梦里,次数少到凑不满一只手,悦却很想他,可越是想他越是不来自己的梦里,于是她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想他,这样就可以有极低的概率梦见他。

悦不是没有交过男友,谈了好几个,感觉都不对,总觉得少了点什么,在要接吻的时候不受控地推开他们说“抱歉,我还没准备好”,然后很快分手,渐渐地,加之其他原因,悦对爱情死了心,没有了期待。

悦太想见他了,于是偷偷在心里许了愿,用对爱情的一丝期待换一个能见他的梦,她都想好了见到他要怎么说怎么做。

但他只是坐在长廊的一角静静地抽着烟,她站的位置距离他很远,像是有道无形的墙阻隔着。

他转过头眸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那一瞬,她的心便悸动得厉害,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刹那芳华。她想开口,嘴唇却如同被胶水粘黏发不出声,两人无话,直至画面淡去消失。

仅仅如此,悦就已经很满足很开心,开心过后就是浓浓地怅惘,因为他肯来就是想把她推给其他的人。但是没关系,能梦见他就可以了。

悦又开始期待和他的下一次见面,她想了很多的愿望,可又害怕许愿太多最重要的那一个他不愿意成全了该怎么办。于是又一个个删减,只留下那一个最重要的。

悦想过,即便自己嫁与他人或是孤独终老,幸福或是不幸,只要生命的尽头是他来接她那她就是幸福的,这一生就没有白过。

一日,她做梦梦见自己和一个不爱的人准备结婚去拍婚纱照,男子在沙发上不停地玩手机,似乎对结婚这事并不太上心。她一个人和工作人员打交道,摄影师想要她的电话号码,男子皱着眉不爽地看着她,试探她的反应。她笑了笑说留我老公的吧,然后说出了一串数字,摄影师兴致缺缺的离开了。她很生气地走过去拧男子的脸,道,你那是什么眼神,你不信我?男子“没有没有”地回。她说,如果不信我,那么这婚结了也没意思,趁着没领证就分开吧。男子开始哄她,可后来婚也没结成,因为有天看见男子的脖子上有别人留下的吻痕……吓得她从梦里惊醒。

“我清醒时知你只是我心中的幻象,我浑噩时你便是我心中唯一。当第一个交换的愿望实现时我贪婪地想要更多,又怕多了的话最重要的那一个你就不会答应了。我只是想同你说说话罢了,你都不愿。没有了你,我仿若一具能在太阳底下行走的行尸走肉,我的心寄放在你的身上不想取回。多荒唐多可笑,可我甘之如饴。我爱你,即便你不想听不想知道我也要说。”

悦在日记本写下了这么一段话,之后服下了整整半瓶的安眠药,在美梦中死去。她美眸紧闭,口吐白沫,喉咙里满是秽物,死状痛苦,可那又如何呢,她心爱的人有来梦里接她就已足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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